2010年12月18日 周六,晴间不很多云,2度,湿度小于30%。
暑期曾和bj008去了十渡,感觉很不舒服,没规划没章法没制约。。。好似私搭乱建,把美丽的十渡折腾的面目全非,遂写了《十渡鸟境实堪忧》。
心里一直惦记着十渡,所以成行了本次观鸟活动。
车出高速"琉璃河"出口,前往70公里外的十渡国家地质公园。修了三四个月的路,还是磕磕绊绊的,不得不减速慢性。拆房子盖房子神速那是快得像褐雨燕(飞得最快的鸟是尾部有脊骨的褐雨燕,关于它的时速有两种报道,1942年前苏联报道时速为170.98公里;而1934年,在印度东北卡查山地区的一次3.22公里的飞行中,用秒表测出这种褐雨燕的时速高达276.47-353.23公里)修个路,慢得像蜗牛。
我们先到了”零渡“河北省涞水县境内的龙安大桥(零渡--付建平会长的命名)手机收到了河北省的问候啊。
大桥分新旧两座,并排而立。我们在旧桥观摩,倒也很安全自在。河北一侧岸边,光溜溜的白杨树,高高的挺立,循着叫声,我找到了一棵柿子树,星头啄木鸟吸引了我们。哇塞,这个小东西在吃柿子,喝了蜜的柿子,流着蜜汁,小调皮歪着头,似乎不很在意远距离的人,自顾自的汲取糖份,据说,国产柿子多为涩柿子,鸟儿竟然不怕涩,也不怕罹患柿子型胃结石症。
柿子可是好东东,除了富含鞣酸外,似乎没什么缺陷,由于柿中所含糖分,大部分是可溶性糖,所以它的果肉甘甜如饴,汁浓如蜜。很羡慕鸟儿,喝了蜜的小柿子。柿子树有七绝:树多寿,叶多阴,无鸟巢,少虫蛀,霜叶美,果实佳,落叶可临书(书签)为什么柿子树上没鸟巢?谁知道?说说。
涓涓细流结了冰,河滩上云雀七八只,树林子里鵐类好几种,黄头鹀、三道眉草鹀、田鹀,不一而足。
返回北京界,转而开往一渡。
一渡二渡,商业化了,度假村餐馆商店云集,三渡之前,满山坡布满三两层的别墅,好像乌七八糟的膏药贴在山坡上,给人满目疮痍,疔疮疤痕的感受,侵蚀着魅力的十渡风景区。
三渡新大桥蛮不讲理的把老桥踩在脚下,霸气十足的雄踞在没那么辽阔的山谷,桥下没有了拍婚纱的人们,也没有了鸟。
四渡,矗立着一牌子—拒马河水生野生动物保护区示意图。拒马河北京段全长61公里。
核心区:从四渡桥—后石门桥40公里。6平方公里。
缓冲区:上游从后石门桥—京冀交界的狼牙河桥
下游从四渡桥延伸到张坊镇张坊大桥。
两河段共21公里。
还算宽敞的河滩,远处一群绿头鸭在嬉戏,大石头上油漆“有药止放生”--放生,慈悲为怀,可是未见得被放生能在自然界存活。我见过凤凰岭寺院外山坡有家兔窝着,据说善男信女买兔子放生,它能活吗?纯粹是形式主义在作祟。厦门南普陀禅林放生池满为患,乌龟一头挨着一头。。。少杀生,强似放生?
去年在这里有黑鹳四五只,今年没出现。
不锈钢的村委会牌匾熠熠生辉,一墙之隔的洗手间却门可罗雀--铁将军把门。一路上,基本是凡厕必锁--厕所(锁),立项盖厕所有钱,维护没钱没人。对比,门头沟景区、十三陵景区,人家还算有良心。
四渡河滩,有人趴着拍摄到了长嘴剑鸻。红尾水鸲,雌,肥胖的身姿,尾巴招牌动作上下颠抖,扇形散开的尾羽,上端白,尾端灰。小翠儿闪电一般的掠过,直到无影无踪。
六渡,相对宽广的地盘儿,我们预定了鸟友饭馆—杨树林餐厅—鸟友打尖吃饭补给的必去之处。要了疙瘩汤和烙饼,为的是喝点热乎乎的汤汤水水,以解饥渴。半小时后,我们狼吞虎咽的记录:
疙瘩汤两大盆,西红柿的和白菜的/红烧鸡胗/红烧肉炖大白菜一大盆/白玉豆腐/烧豆腐/摊鸡蛋两盘子/烙饼四张,共计171元,人均14.20元,AA制。饭馆老人家说,下午四点半,黑鹳会飞下来,去小坝觅食。说话间,鸟友发现几只红嘴蓝鹊阵,翩翩起舞。
一美女发现不远处水里有东西,我顺着望去,是一只白腰草鹬。收回目光,近处堤岸站立着一只翠鸟儿--细看,嘴里竟然叼着一条小鱼!有人试图接近拍,当然没成功。
山巅,站着一二三四五六只黑鹳,那是Treeman先发现的,急急忙忙召唤大家。晴好的冬日,阳光和煦,温度3度,黑鹳畏惧大桥车来车往的喧嚣,远远地高高上山顶,长脖子窝在颈间,优哉游哉的晒太阳,高倍单筒里,闪耀着金属光泽。
我走上宏伟的大桥,大桥把六渡拦腰斩成两半儿,高屋建瓴般地俯瞰可怜的六渡。站在桥上,我仰望山巅的黑鹳们。它们也许站累了,或山腰有人砍树枝,惊扰了,两只翩翩飞起来,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闲适那么的从容不迫那么的淡定,从我目光里越来越远的高扬。
站在六渡旧桥上,抬头,高大的新桥遮住了视线。远望一碧如洗的长空,多么渴望猛禽出现啊。我和LittleStar念叨着,这时候有一只雀鹰横空出世了,阳光下,灰白色翼展,盘旋盘旋,我目光紧紧追随它到北山,看到它落在干枯的灌丛,再也找不见了。
遗憾之际,我们被一忽儿清幽的微微颤音儿吸引,亦步亦趋,轻手轻脚来到环形小松树林。超长尾巴的银喉长尾山雀,俗名吇吇猫?为什么?细小的身躯,灵动的身影;大山雀胸部黑白拉锁显著,叫声吇黑吇黑,吇吇黑,也叫白脸山雀?比大山雀小一号的清秀的沼泽山雀,俗名吇吇红,为什么?它并不在沼泽里,而在临近水的树林活跃。北京笼鸟的主力种之一。在笼中,它蔫头耷脑的,远没有山野里的秀美。小松树临近地面的树枝,两只鹪鹩蹦来蹦去,哇呀呀,我看到鹪鹩了。数度去植物园栈道,望穿秋水,总不见鹪鹩身影。今天,在六渡发现了。灵异的小东西。真的是心灵福至啊。鸟友手绘草图,活灵活现的栩栩如生,寥寥数笔,勾勒出轮廓。绘鸟形态的,如今很少见。
怎么没见岩鸽?想啥来啥,两只岩鸽并头齐飞。
新桥下,阴影,顺水漂浮着黑乎乎的东东,莫非褐河乌,等它站起身来翻着白眼,不是褐河乌是谁?居然有两只。
该集合了,我们回车途中,被老桥红白相间的桥桩子上的小翠吸引;冰上还有水鷚呢,顾不得细看,归队。
七渡,红尾水鸲踩着冰,欢实;小翠影儿像蓝光。
八渡老桥上,见到一辆SUV停着,车窗里伸出一只长镜头。我们也停下车。嚄,五只黑鹳在数十米外的不深的水里活动。只见,另一只显然是成鸟,站在沙洲,环顾四周,被午后金灿灿阳光反射着奇异玄幻的金属光泽,流光溢彩,蓝,黑,红腿,长身玉立,怎么看怎么像德高望重的士绅,Is a gentleman!
我估摸这六只是一家子。四只显然是幼鸟,头颈灰褐色,细腿还不那么粉红,自顾自的在水里徜徉踱步,低着头,不停地踅摸着吃食儿,一个家伙叼着一黑乎乎的,跑到岸上独自吞咽。难道大鸟在轮值?果不其然,一只大鸟跳进水里觅食,另一只停止觅食,凑近值班的位置,仰首环顾四周,换岗了啊!它们显然发觉了有异类在光顾,显然预测到异类还不至于马上危及自身。不过,它们还是向安全区域慢慢撤退。
这么近,大家不敢贸然下车,生恐亵渎这大自然的美妙牲灵,国家一级保护!开车窗,伸出镜头望远镜,贪婪地指向它们。这样的近,这样的安详,这样的心神驰往,这样的圣洁静谧,没有人大声说话,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怦怦。唯一遗憾的是,这样的距离,小数码够得着了,我却束手无策,没电了!有一弊必有一利,没相机羁绊,我大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肉眼观察,投入望远镜细细观察。大俗话:“关键时刻掉链子”—改为“关键时刻没电了!”/“关键时刻卡满了!”各位鸟友,可赞成?
再向前进,我注意到了2009年元旦发现九只秃鹫的地方,艳华农家院后,拒马河对岸,山麓,斜坡上。小羊圈附近。它们似乎在等着什么。几只喜鹊在等着捡便宜。喜鹊,鸦科,中型鸟儿,45厘米,在秃鹫身边,像小个子偎依姚明。
山麓,干干净净,低空有一只黑鹳大小的家伙在飞,我大喊,黑鹳!鸟友littleStar更正,秃鹫!可不是吗,黑鹳和秃鹫都是100厘米大,飞翔版的黑鹳长脖子,秃鹫缩脖子。大家叽里咕噜下车,追踪那只飞翔的秃鹫。往极高远处仰视,高峰之巅,上空三只秃鹫在盘旋,翼展有两米?全球近危,不常见的。还有一只大鵟?白尾海雕?和秃鹫共舞,小巫见大巫了呀!有个成语叫,相形见绌。
有人发现红嘴山鸦了,这是十渡少见的,怀柔白河峡谷倒是有数百只的集群。
十七渡,五只小䴙䴘潜水。一大群麻鸭,养殖的。
下午快四点,最后一个鸟点—后石门。有条水坝,上下河道,水很深,我推测没什么水鸟,上回就没见到什么,经验主义了。我意在研究917车站牌子,看看公交的线路,有机会再来。可是错过了—乌雕!水里没鸟,难道空中不能有鸟吗?赵欣如老师至理名言—观鸟的魅力之处在于--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能遇到什么惊喜?信然也!
目标鸟种—红翅旋壁雀,犹抱琵琶全遮面,我没看到呀!六渡杨树林餐馆的人说,附近会有她的踪迹,来日方长,从长计议吧?